一只栗

爱大家

玄北 - IF YOU

CP:玄戈x北洛

AUTHOR:圆圆


写在前面:


现代大学生AU,已交往设定

ooc

有一句话的冬梅x嫘祖,其他原著cp按友情处理




1.



北洛学长的衣品一直是学校里一个两极分化到论坛首页常年有人为之撕逼的存在。


其实倒也不算什么事。男孩子的穿衣风格无非是运动风,学院风,自己也不知道算什么反正瞎穿风,北洛学长审美也没什么清奇之处,他走的是走在大街上人数最多的那个流派,潮流boy风。


“AJ1+supreme+offwhite+卡西欧,你们北洛学长真是完美诠释什么叫土潮了”

“先买得起人家一双鞋再来bb,别酸了你个🍋精”


北洛学长为人低调,潮也潮得十分低调,奈何大一开学第一天就没忍住教训了个富二代的丰功伟绩让他在江湖上留下了永恒的传说,而在一群理工格子衬衫中他清流一样的穿搭注定要他在A大没事闲的的论坛上永垂不朽了。


北洛本人对这种谜之热度倒是看得很开。有一天岑缨他们一起吃饭,姬轩辕拿了个矿泉水瓶当话筒向这位风口浪尖上的知名人士提问:“请问您对当年突如其来的爆红怎么看?”


北洛此人,其实有个喜欢讲大道理的臭毛病。对社团的学弟学妹是,集中体现在被他打抱不平过的富二代身上,没人知道北洛学长当年是怎么靠一副嘴皮子和一双拳脚让横行霸道的小混混重新做人的。姬轩辕这话可是问到了点子上,北洛放下筷子,轻轻嗑了一下盘子的边缘——姬轩辕眼皮一跳,知道这是个“装逼预备式”,却已经追悔莫及,恨不得穿越回三分钟之前把自己的嘴捂上。


“他们在意的是我怎么穿衣服吗?”北洛学长人生哲理小课堂开课了,“只是一些跟我衣品相似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审美跟别人吵架罢了,我就是个载体而已……”


岑缨自己安慰自己,这样也好,最后一块排骨就一定是我的了。


姬轩辕一边盯着碗里的花纹一边“嗯嗯”“啊对”“你说的是”,毫无灵魂地回应。


云无月依然保持着自己不疾不徐的速度喝奶茶,她其实很少参与他们几个无聊的扯皮,所以话里的含金量特别重,比如现在:“北洛,玄戈来了。”



北洛嘴边的半句话戛然而止。



2.



玄戈是谁?他校高冷冰山学霸,学生会会长,北洛亲哥。


饶是岑缨从入学那天就跟这对兄弟都认识了,至今也还是摸不透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虽然玄戈话不多,北洛平时跟熟人不能说是话少的人,甚至嘴炮功力了得,面对玄戈却格外容易沉默。


“你社团的活动审批文件。”玄戈走到他们那一桌,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就直接切入主题,而且显然还是不会多话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这一转身,北洛看见了玄戈的包——是他出门才会背的那个。他犹豫了零点一秒,开口问:“你要出门?”


“去别的校区开研讨会。”玄戈解释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


北洛心里一凉。


说完这话玄戈就走了,远远地听到姬轩辕故意超大声地问北洛:“你不说你俩不住一块儿吗?”


3.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没跟他们说过咱俩的事吗?”北洛回了家就开始打电话兴师问罪,“我要被姬轩辕笑话一辈子了!”


“兄弟住一起有什么奇怪的?”玄戈明知故问,“你这样更让别人觉得欲盖弥彰。”


“别忘了现在谁养着你呢?大少爷?”北洛顿时被那句欲盖弥彰踩了尾巴。


“是,是,”玄戈在电话那边笑了,“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


“行吧……”北洛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玄戈会这么肉麻,“想你了,特别想你。”


“我也是。”玄戈的声音听起来美滋滋的,“要开会了我挂了,你晚上先睡。”


4.


其实姬轩辕是这段不可告人的、宛如地下谍战剧一样的,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唯一的知情人。


北洛的学弟学妹缘很好,孩子缘也很好,可能是出于他本身性格还算稳重的原因。可是他其实喜欢跟比他年长的人相处——难说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本身是个容易招惹烂事的体质,所以有的时候会很渴望跟能给他提出建议的人倾诉,再者说,和成熟的人交往确实更舒服些。


玄戈和北洛本来是对双生子,家里还算几代豪门的那种。北洛小的时候和玄戈一起长到不到五岁,家里就俨然有了要为谁继承家业准备站队的架势。两个孩子年纪尚小,难免打打闹闹,有一次却闹到了祖辈面前,算是触了逆鳞。孪生兄弟本就是祖辈的忌讳——他们这一家早往前推几十年,家里也有一对双生子,因为继承权内斗得头破血流,几乎是毁了大半的基业。正碰上他们的父亲升官调任,偏又有一个算命的瞎子说了点有的没的,于是家里就决定带走一个留下一个——这一留就是十几年。如果说前些年北洛尚且还会在年节的时候和家里人见一见,等到他真的懂事了之后,自己跟家里唯一的联系也就是这么一个哥哥了。


总是很难说感情这种东西是从哪一天开始由量变引起质变的。也许是在发现玄戈来找他不是奉着家里的圣旨虚情假意,而是真的出于对弟弟的关心和愧疚的时候。至今北洛都能回想起自己那一刻既失望又庆幸的心情——失望于家里人居然真的可以因为一点假想的揣测就这样把他弃如敝履,庆幸于即使如此,仍然有人把他记在心间。


他们之间几乎对家里的旧事只字不提。直到这学期开学没几天,玄戈突然拎了个箱子敲开了北洛家的门,言简意赅地告诉他——他跟家里闹翻脸了。


当然是因为北洛。玄戈想让家里人接北洛回去,至少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是家里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于是他就难得一次叛逆情绪爆发自己跑出来了。


“啧,”当时姬轩辕听到这段的时候正喝着北洛给他上贡的普洱茶,没忍住砸吧砸吧嘴,评论道,“怎么就这么赶巧?你才刚去外面租房子几天啊他就跟家里人闹翻了?而且他也知道你根本不想回家去吧?”姬轩辕觉得自己不愧比北洛年长那么两岁,简直一语中的,正准备接受来自北洛恍然大悟的惊叹。


然而北洛大大方方地说:“我知道啊,他就是想跟我住一起。可是我也想跟他住一起,这样不挺好的吗?”


姬轩辕差点把喉咙里的茶呛出来。他倾尽毕生功力才维持住自己形象不崩:“那你跟我哭诉什么感情问题呢?”


北洛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俩有感情问题了?”


姬轩辕:……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呢,“带上我的祝福跪安”吗?


北洛啪地一声合上书页,从神游里抽出身来。现在他无比确信,今天姬轩辕那句“你不是说你们不住一起吗”绝对就是在堂而皇之地打击报复。


无聊。想着想着,北洛的嘴角却翘了起来。租的房子不大,整间屋子就只有电视机在发着光,是一场球赛的重播。北洛整个人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茶几上的手机偶尔会欢快地震动几下,他想伸手去拿,伸到一半又被自己的困意打败了。


北洛是被一阵裹挟着雾霾味儿的冷空气呛醒的。刚入冬的这会儿清晨和入夜之后的雾霾都特别重,北洛鼻子灵,对这种东西总是很敏感。


然后那团雾霾味的冷空气就压在了他身上。


北洛顿时有点暴躁:“你洗脸了吗?一脸灰往我身上蹭。”


“哦。”玄戈慢吞吞地想爬起来。


北洛睁开眼睛瞟了玄戈一眼,借着电视机不算明亮的光也能看出他满脸的倦容。一个下午跑到另外一个校区再折返也够让人心力交瘁的了。北洛有点后悔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玄戈的脸颊:“得了,你歇着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玄戈其实很不满北洛这个拍脸的动作,不过又觉得有点开心。他把头埋在沙发的抱枕里,幸福地嘟囔了一句:“你哄小孩儿呢?”


5.


北洛的厨艺只够自己凑合一口早饭,凑合两口都能让他挠掉一把头发。他愁云惨淡地打开冰箱,为自己十分钟之前的豪言壮语感到深深地悔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转了转,泡了一碗水果燕麦放在了茶几上。


北洛摸了摸鼻子:“我也不会做什么,你随便吃点就睡觉吧。”


玄戈倒不在乎大晚上的吃燕麦是多么诡异,一边吃着一边和他聊起一堆学生会里无关紧要的琐事,偶尔还会喂北洛一口。


等到北洛又把碗洗完收拾好,玄戈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北洛刚在沙发上睡过一会儿,还不是特别困,就靠在床头继续看专业书。玄戈缩在被窝里刷学校论坛,时不时就会笑几声,北洛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你看什么呢?”


是那个常年挂在论坛首页的大楼,“理性讨论土建院一代传奇北洛学长的衣品”。


最新一条引发广泛讨论的回复是——


“你们发现没有,别人的卡西欧都是配小狮子,你们北洛学长戴了一串佛珠,666”

“你懂什么,混搭才是真di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北洛一脸黑线。


玄戈看到他这个表情更觉得想笑了,他认真地问:“你真的信佛?”


其实玄戈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不单单是他手腕上的佛珠,还有家里抄过佛经的一叠宣纸,几本经书,以及北洛中二爆表的微信签名——“佛是虚名,道亦妄立”,这句话的出处也是某个禅宗。


北洛暗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老师和师娘信,不过也就是讨个吉利而已,谁也没道理特别抗拒这种事吧?”


玄戈一时半晌没出什么声音,北洛看着他越变越微妙的神色,那脸上好像就写满了“我就是特别抗拒这种事的人”。他有点惊讶地问:“为什么啊?不是一定要信,但我觉得也没理由抵触吧。”


因为当年那个神神叨叨的给你算命的。玄戈在心里默默地想,虽然他知道算命这种事在长辈们“不把北洛养在本家”的决定里只能占个无足轻重的分量,可是从那之后他还是本能地抵触一切鬼神佛道之说了。


然而玄戈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我们科研工作者只相信科学。”


“噗……”北洛没忍住笑出了声,“是啊,你不信也没什么,又不像我摊上的是个多灾多难的命。”


他本是无心开个玩笑,话刚说完就自觉失言。可是他也不太会补救,只能和玄戈大眼瞪小眼。


“北洛,”玄戈看着他的眼睛,“你恨父亲和母亲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什么好恨不恨的……”北洛的视线落在了被单角落的花纹上。他的长相是棱角分明的,凶起人的时候甚至会有点狠劲儿,此刻暖黄的灯光给他镀上了一片柔和的光晕,刀裁似的轮廓也平添了几分温柔。他把书扣在自己的脸上,声音从书后面闷闷地传过来:“再说,你们家最好的一棵白菜,不都让我拱到手了么?”


玄戈笑了,一把扯下北洛手上的专业书,眼睛亮晶晶的:“谁拱谁呀?嗯?”



6.


年底是赶业绩的时候,学生会是,社团也是。


过了几天,北洛好不容易得了空出来为了元旦的演出彩排,一只脚刚进门,就感觉到一排目光直往他手腕上扫。


“咦,北洛你今天没戴佛珠?”


北洛额角的青筋一跳:“有时间不如多睡觉,有事没事的看什么学校论坛。”


排练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足以掀翻房盖儿的笑声。北洛悲哀地觉得自己越活越完蛋,从大一混到大三,彻底把刚来时的威严耗尽了。


他无奈地抓过身边一个学弟手里的三角铁一阵猛敲,“都干活儿了,我等一下就得走。”


这种时候一定会有一位天选之人问:“学长干什么去?”


北洛的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他故作深沉地回答:“约会。”


“……”


“我找了你们最喜欢的姬轩辕学长监工,”北洛轻飘飘地溜了,“不要妄想偷懒。”


“我劝你辞职吧!”又有没大没小的学妹吐露心声,“我们社的心早就是属于姬学长的了!”


北洛闻言,噔噔噔退了几步回来,扒着门边儿回眸一笑:“别做梦了,昨天他刚和他女朋友过完五周年纪念日。”


7.


北洛为什么把佛珠摘下来了?


因为他发现玄戈对于求神拜佛这种事,好像不仅仅是一个抵触那么简单。


“他好像的确很不喜欢那些东西。”是北洛向云无月旁敲侧击了一下,云无月和玄戈是高中同学,说起朝夕相处的时间,可能比他们俩这同心却离居的兄弟还长一点。云无月似乎早就知道玄戈的这份抗拒:“秋游之类的活动,如果有参拜寺庙的时间他都会自己在外面等同学出来再一起去别的地方……不仅是拜佛,生肖、星座、求签、占卜、塔罗牌,这些带预言性质的东西他都很不信,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讨论这些。”


北洛问,那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不信?


云无月摇摇头说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很亲近,只是普通同学——而普通同学都知道他多么抗拒这些,那想来都不能说是抗拒,这得是厌恶的程度了吧?


“对于他那样各个方面都很出色的人而言,大概也不需要去祈求什么。”——末了,云无月沉吟了一下,给了北洛一个自己的见解。


既然玄戈表示他是个无神论者,这珠子又不是一定要戴在身上的,那倒不如好好收着。


至于那篇帖子,北洛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前两天玄戈又出了趟门。按辅导员的话说,玄戈好歹也算是个学校公职人员,难免要去出席一些有的没的的活动。只是这一次有点远,怎么也不可能一日来回了。


北洛站在车站旁边的一棵银杏树下等人。


其实他们对于这样短暂的分别早已经无比习惯了。两个人虽说在同一个学校,却是两个几乎没有什么重叠的大课的专业。玄戈忙,学生会的事情鲜有轻松的时候,北洛也不闲,社团三天两头就要被学校派去演出。何况现在还没到期末,期末的时候玄戈恨不得住在实验室——而他自己都忙得脚不沾地了,有的时候还得帮导师改师弟师妹的论文。两个人都忙起来的时候一天说不上一句话都是有的。“修炼到你们这个境界可能也不需要有太多的交流了”,这话是姬轩辕说的,北洛难得对他的话深以为然。


他把那串佛珠摘了下来。其实同样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实在不用再向神明求什么别的了。


北洛把脚边的落叶踢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圆形。正当他觉得等待的过程似乎有点过于漫长了的时候,玄戈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北洛笑了,递过一杯热橙汁给他:“回家吧。”


玄戈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映在黑色缎面的盒子上,丝绸的纹理熠熠闪光。


玄戈把盒子放在北洛手上:“打开看看?”


北洛有点惊讶。玄戈是很喜欢送他东西,尤其是出门回来,但是礼物大多很随性。一片树叶,一朵他桌子上插瓶的花,甚至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一把奶糖……这么正式的情况少只有少。他一边打量着玄戈的神色一边打开盒子——


居然是一串雪禅菩提子串成的佛珠。


北洛觉得自己简直要失语了。


“正好路过他们那儿一个很有名的寺庙,”玄戈尽量想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一点,“我就去求了一个。”


“我觉得我算是一个很自信的人。”玄戈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而真诚,“但对于和你有关的事情却总是会觉得有点害怕。”


“所以,如果虔诚就可以灵验的话……”玄戈垂下眼,语气像是一声释然的叹息:“为了你去拜一拜高高在上的佛祖,也不能算是委屈。”


北洛的下巴埋在围巾里,他伸出手把那串珠子拈在指尖,略低了一下头把它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又打量打量,眼睛里满是笑意,语气却有点傻傻的,他说:“好看。”



8.



他们住在高楼,我们淌在洪流。


不为日子皱眉头。


答应你,


只为吻你才低头。




END






第二天的A大论坛首页:


“时尚灾难!!你们北洛学长又把佛珠戴上了!还一起戴两条”(。




专业虐文选手表示如果有人能被甜到我就开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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