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栗

爱大家

玄北 - 解语

CP:玄戈x北洛(年上真好嗑
AUTHOR:圆圆

写在前面:

十分ooc

(暗云奔霄友情出演,没错就是古剑一里面少恭搞出来的会召唤主角们心里思念的人的boss)

1.

封王大典前的一夜,北洛跑到光明野吹风。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空自己的时候了。缙云的事,巫炤的事,天鹿城的大阵,老师和师娘……他几乎片刻都休息不到,每天睁眼闭眼都觉得头疼。

正在他迷迷糊糊想要往回走的时候,他忽然发觉眼前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不是辟邪,不是人族,也不是魔。

他几乎是本能地挥剑过去,恍然间睁眼,才发现对面是一只暗云奔霄。

以心念造梦的妖物么……北洛也不说话,只是歪着头看着对方。

那只暗云奔霄幻化成人形,对着北洛微微垂了垂头,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做派。听他说明了来意,北洛微微勾起了唇角,打量着眼前这个要为他造梦的暗云奔霄。他刚才喝了点酒,似乎颇有些陪他玩玩的兴致,漫不经心似的应道:“好啊。”

“请辟邪王宁神。”

不过是利用他的心魔造个幻象罢了,怎么还神神叨叨的。北洛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麻烦,不过还是闭上了眼。

他自然知道这只暗云奔霄没安好心,可他偏就有那么点你能奈我何的骄傲和自矜——别有目的又如何,区区一只暗云奔霄还能把我北洛怎么着么?何况他也是真好奇,这三百余年最深沉的执念,到底会是谁呢。

他几乎把自己这些年认识的人都慢条斯理地数过了一通,才缓缓睁开眼。

这是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

乾坤阵枢。

北洛并没有见到什么人,他也不急,慢慢朝下走去。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样站在高处俯瞰这座华美的王城,不是人间红砖黛瓦的秀丽,也不是美轮美奂的金碧辉煌,而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优雅和肃穆。

明明他从小在凡间长大,此时此刻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北洛的心绪游离到了千里之外,听见脚步声才意识到有人上来了。他抬头,却倏然愣住了。

是玄戈。

他在心里酸涩地笑了一下。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居然是他这个兄长么,早知道就不答应那只暗云奔霄了。

玄戈急急忙忙地跑上来,北洛才觉得玄戈这个风风火火的劲头和那位永远都从容不迫的王上很不搭调,仔细打量一下,才发觉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玄戈很显然要年轻稚嫩很多。

这到底是个什么梦?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玄戈先开了口,语气中的熟稔和亲密更让北洛几乎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羽林今天做了好吃的,父王都去了,现在就差你一个。”

父王?这又是什么情况?

北洛掩饰下内心的茫然,“啊”了一声算是回应,跟着玄戈往回走。

玄戈一边走一边往北洛手里塞了个小玩意儿,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上次去人界随手买的,你拿去玩吧。”

北洛摊开手一看,是一个做工精巧的小球,琉璃做的壳子,里面栽了不知哪儿来的小花小草,有一座小小的茅草房,院子里还有一个惟妙惟肖的稻草人。

这确实是他小时候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他刚刚化形养在苏家的时候,义母带他逛集市,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微小却精致的一方天地——可当时连安稳度日都是奢望,他怎么敢求别的什么呢。

可是到这个梦里却成了玄戈送给他的了。

“谢谢。”北洛紧紧握住了那个小球。

2.

事已至此,他也大概明白这是个什么梦了。说来简单,不过是一个如果辟邪双子天生不是注定要相互吞噬的梦,一个如果他一直以来都在天鹿城长大的梦,一个……兄友弟恭的梦而已。

俗套啊。北洛在心里想。

他也不知道这么长大的自己该是个什么样,万一是乖巧懂事那一挂的该让他如何是好,他就算装也装不出啊。

推开门那一刻,北洛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你又跑哪儿野去了?还拐着你哥哥一起?”迎接他的是他爹一通劈头盖脸又顺其自然的臭骂,很显然这套说辞可能都说过不止几百次了。北洛努力做出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乖巧懂事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做梦都是不可能的……

“没有的事,”玄戈出来为他辩解,“是我忘了告诉北洛要来吃晚饭的事,不是他的错。”

辟邪王哼了一声,简单的表达出了“这鬼话我也能信吗”的意思,不过也应该是没真生气,摆摆手让他俩麻溜儿的坐下准备吃饭了。

羽林的手艺跟现世一样好,可这顿饭北洛却觉得有点没滋没味。

玄戈在的时候,北洛从没认过他是自己的哥哥。他也不去做无谓的假设,一母双生又怎么,血脉再浓厚,到底是隔了百年的岁月和委屈,相处不过短短数日,最终依然形同陌路。

他凝视着玄戈这张有点稚嫩的脸出神。想起他们明明是兄弟,说过的话却也只有寥寥数语,见了面还要剑拔弩张。他连玄戈病笃都看不出,还偏要跟他比上一场;而他对玄戈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呢,“你真以为我能当辟邪王?”……

北洛有点苦涩地笑了一下。

时至今日,他也无法直面岚相和羽林的死,不愿回忆天鹿城的那场战乱。他似乎永远都迟那么一步,永远都是,从古厝回廊出来的时候,从鄢陵赶回天鹿城的时候……

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呢?

“抱歉,我……”北洛突兀地开了口,却不知道如何继续。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没能接过你的责任,对不起我当初没把天鹿城放在首位,对不起我还是不如你?可是重来一次,我不还是会这样选择么——

玄戈以为北洛在为了之前父亲的责骂道歉,他摆摆手表示根本没有在意,又悄悄问北洛:“是不是觉得没意思?我们出去玩吧。”

北洛觉得自己一边的眉毛要控制不住地挑起来了,怎么自己潜意识里的玄戈这么皮的吗?

他俩偷偷溜了出去。夜里的天鹿城很静,少见凡尘里低声碎语的烟火气,却令人格外安心。北洛这才发现玄戈是有话要说的,他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迟疑着开口:“北洛,今天长老会和父亲提了立储的事。”

“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不能因为我比你早生了几个时辰就决定让我当继任者。”

还不等玄戈继续说,北洛就出言打断了他:“我对当不当王什么的不感兴趣。你继位以后指哪儿我就打哪儿就行了,处理政务不适合我。”

北洛已经很久没感到过这样轻松和安心了。也许这才是他一直以来真正想要的吧,不想面对那么痛苦的抉择,不愿意非要求一个两全。如果玄戈还在,如果玄戈还在的话……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所以这也仅仅是个梦罢了。他可以软弱,可以任性,可也只能在梦里。醒来之后他还是辟邪王,他还是要好好的把身上的担子和责任背起来。

玄戈沉默了一会儿,一直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抬起头,目光中的意味却已经莫名起来:“你不是北洛吧?你到底是谁?”

北洛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被认出来的戏码,他想着要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我是北洛,很多年之后的北洛。”

玄戈一脸“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警戒地往后退了两步,完全是个准备战斗的状态:“我弟弟呢?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北洛无奈地释放了一点灵力出来:“这个你总认识吧?”

玄戈姑且算是暂时信了,魔域广博,奇闻异事随处可见,确定了北洛还是北洛,他倒不会为这点事乱了阵脚。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北洛仍在思绪重重,玄戈先跑出来打破沉寂:“很多年之后的天鹿城怎么样了?”

北洛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愣。然而那一愣也只是瞬间,他说,“很好。比现在还要更好。”

“那我就放心了。”这话从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嘴里说出来总有点故作老成的气息。北洛微微笑起来,眼神却开始闪烁:“不想知道自己吗?”

“想啊。”玄戈坦然地说,“但是要是这么早就知道了的话,就没意思了。”

这样磊落又冷静。是啊。这才是他。连自己的身后事都能一步一步地规划好,把路都铺平才让弟弟继位……

也许是因为心神不稳,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

梦要醒了。

“我好像要走了,”北洛有点不舍地转头看着玄戈,他轻轻地说:“你要快点长大,这样我们就能再见了。”

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五感也都几乎退化成了一片空白。北洛只能看见玄戈的嘴唇似乎在张张合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也好。

他调动起最后的一点点力气才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谢谢你,”就算是梦,就算是幻影也好,就当你能听得到——“谢谢你……哥哥。”

3.

这个梦不好吗?为什么偏要醒来呢?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也许睁开眼之后,那个世界才是个梦呢?他从来没被抛弃过,他的哥哥也没有死,他们就像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双生子……

北洛还是睁开了眼。

那只暗云奔霄似乎很震惊,他看着北洛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北洛站了起来,语气仍然是淡淡的:“如果我沉溺在这个梦里,你就可以趁机一点点蚕食掉我的修为了对吧?”

他看着暗云奔霄的脸色几变,抬抬手打断了他的辩白:“虽然不是我太想看见的人。但的的确确是个好梦,”北洛撕开个空间裂口出来:“我不与你计较,不过光明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他转头便打算回城。听到那只暗云奔霄在背后叫他,有些诧异地挑起眉回头,只听他说:“辟邪王,不要活得太清醒。”

是啊。不要活得太清醒。可是他不得不清醒地活着,他早就不仅仅是北洛了,他还是这座城的王,还有无数人需要他的庇护。

怎么能不清醒。北洛笑了笑,玩笑似地道:“没办法,天生的操劳命。”

4.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的缘故,那天晚上北洛睡得出奇地安稳。再一睁眼已是黎明,他本想再赖一会儿的,看见床头的冕服,想了想又爬了起来。

这身衣服他并没有试过。不过一定是合身的。他伸出手碰了碰,布料的质感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好,肩甲华丽而冰凉。

他穿好衣服,头发却还垂着。他思索了一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把头发像往常一样高高地吊起来,而是像玄戈一样垂在了背上。屋子里没有镜子,他就瞟了一眼光可鉴人的地板。

到底是双生子啊。北洛笑了一下,离大典开始的时间还早,便向门外走去。

穿过空旷的离火殿,他想起自己刚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打赌输了,从这里走出去,去古厝回廊,再回来,听到的就是全城的丧钟……

凭什么就把这么大的摊子甩给我。这天底下真的没有比你更莫名的兄长了。

北洛轻车熟路地走到巽风台,轻车熟路地在一个石龛前坐下。他把路上随便摘下的一把野花往前面一放:“我知道你一定不在乎这个,不过总空着手来我自己也过意不去。”

然后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天还没亮透,风有些刺骨,没人知道这位马上就要正式即位的辟邪王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我那三百多年是怎么过的么?”北洛突然轻轻地说,“我活得浑浑噩噩,每天都模模糊糊的。我连自己是怎么被人收养的都不记得了……”

他吸了一口气,似乎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可是我从来没忘了你。”

什么是永别呢。是断了呼吸,停了心跳,是尸骨感风成灰,是灵力烟消云散,还是天鹿城的王焰换了颜色?

不。

这些都不是。

是所有人都不记得你的存在。

“不过我不会忘了你的。”北洛笑了笑,“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活一天,你都得陪着我再活一天。”

END



最后解密

北洛:?你咋认出我的

玄戈:你连鸡腿都没跟我抢,自己不觉得自己很ooc吗

北洛:……

双重解密

Q:标题啥意思,跟正文有关系?

A:我也不知道!(尴尬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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