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栗

爱大家

三山 - Nameless

CP: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国广

AUTHOR:圆圆

写在前面:

大学生现paro 依然我流ooc蜜柑……

请忽略关于时间线的bugXD 因为和夏天这两个时间点手心手背都是肉 就当成霓虹那边也是夏天毕业好了(?

很努力地甜了!希望能让大家也由衷地感觉到这是个甜甜的🍊~

标题没有别的含义 只是因为不会取名字了otz





01.




山姥切国广一遍遍地写着纸条。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眼看着便利贴有了见底的趋势,山姥切也越来越烦躁,加州清光赶紧一把拉住了他:“诶诶诶,差不多可以了嘛,这两张不是挺好看的吗?”


山姥切转头深深看了室友一眼,似乎连话都懒得说,但他“你这样昧着良心说话会被雷劈的”的意思还是完美地传达给了加州清光。


“唉!”清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坐在山姥切背后的床上,半是开玩笑地抱怨,“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跟三日月学长见面了,你不换衣服好好打扮一下啦?”


山姥切国广可疑地沉默了一下,“……为什么见他我要好好打扮啊。”但说着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笔,跑到衣柜前面挑衣服了。


等山姥切换完衣服回来的时候,加州清光已经又打完一盘游戏了。他打量了一下山姥切的一身,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山姥切啊,虽然你一定嫌我烦了,但是我还是要问,你这件连帽衫跟刚才穿的那件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山姥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看不出这件是我以前没穿过的吗?”这件可是限量版啊!


“算了。”加州清光扯着他往外走,“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还纠结这种问题是我太无聊……”

02.




到约好的餐厅时间刚刚好,没想到的是三日月先来了。加州清光和三日月是一个导师带的学生,算是亲师兄弟,他原本想先为山姥切介绍一下的,没想到的是三日月先看见了山姥切,还跟他打了招呼,山姥切虽然只是回了个微笑,加州清光还是敏锐的觉得有点奇怪了起来。他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那个,你们认识?”


“算是有点缘分吧。”三日月笑了一下,“先吃饭,等会儿跟你说。”


加州清光跟着他走了进去,在心里默默吐槽,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说什么缘分……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山姥切国广紧紧抿住的嘴唇和抑制不住的笑容。

03.



“嗯,事情就是这样……简单概括就是你们刚入学的时候我做新生导引,想找个亲戚家的学弟,结果电话打错了,”点完菜之后三日月说起了那段“缘分”,“正巧国广也是同级生,然后就认识了。”


山姥切国广似乎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对清光补充道:“还闹出过不少乌龙事件呢。”


加州清光点点头,一副美滋滋听故事的模样,心里却越来越觉得奇怪。到底是哪里奇怪呢,他也想不清楚。可是还有正事要办,他对三日月宗近说,“那正好啦,学长想找的能给表演系那边的话剧配乐的篠笛乐手就是山姥切,既然你们认识的话就好办多了。”


三日月笑着看了山姥切国广,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惊喜,“想不到国广还会吹篠笛呢,这种乐器,是家传的吧?”


不要这么看着我。


山姥切国广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他尽量让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起来那么多,“家里有这方面的职业人,所以或多或少都会一些……”


“真的非常感谢,”三日月递了一个U盘给他,里面应该是演出要用到的乐谱,“我本来都想更换配器了的。也谢谢清光,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错过身边的最佳人选了。”


加州清光连忙笑着说没事,一边跟三日月打趣,“山姥切哪都好,就是太低调,哈哈哈~”


而山姥切国广接下来的一顿饭都吃的没滋没味——比起他早就已经飞起来的心而言。


并不是因为你的夸奖……而是能帮得上你真的是太好了。


能帮得上你真的是太好了。


山姥切在心里默默地想,满足地吃下了一筷子烤肉。


04.


回寝室的时候山姥切国广又觉得有点飘飘的,因为道别的时候三日月对他说,国广,明天见。


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出息!山姥切国广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百次,还是转头对清光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灿烂的笑容,“清光,我请你吃冰激凌吧!”


加州清光挑着眉看他,这要是再看不出来他就真的需要配眼镜了。但有一件事他还要确定一下——他在山姥切去买冰激凌的时候发了line给同学群,“三日月师兄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消息很快被和关系好的学长回复了,就是下个月月初。加州清光得到这个回复却不太开心,虽然说这样形容不太恰当,但就像是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冰激凌也没有往常好吃了,加州清光在脑子里搜寻起关于三日月宗近的八卦来,成绩好,家境优越,长得好看,没什么花边,简直是完美人设。可是这么完美就有点可疑了啊,他可不想自己的好朋友把一片真心托付给不值得的人。


看来今天晚上还是要去学校论坛上搜索一下。


05.



第二天山姥切国广敲开排练室的门的时候,三日月果然已经在里面了。山姥切看着三日月戴着耳机调试音响设备,就没有去打断他,坐在一边给笛子贴笛膜。


贴完的时候三日月已经看到他了,笑眯眯地跟他说早上好,问他可不可以开始。


山姥切国广也很迅速地准备进入状态,三日月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跟他说,“张嘴。”


山姥切:“……?”


然后嘴里被塞进了一块巧克力。


“是不是没吃早饭?”三日月看着一脸写着“你怎么知道”的山姥切,解释道,“这么早,食堂还没开门呢,你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吃饭了呀。”


山姥切用舌头努力把巧克力挪到嘴的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那你吃了吗?”


“我不住校,早上买了饭的。你先拿巧克力垫垫,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三日月看着鼓起一边脸颊的山姥切,忍住了想要捏捏他的脸的冲动,伸手摸了摸他的黑眼圈,“明天不要这么早了。”


我会心疼的。三日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目送着三日月关门之后,山姥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吗?


他拿出手机照了一下自己的黑眼圈,因为昨天晚上有点睡不着,所以眼袋有点严重,早知道应该让清光帮忙遮一下的……


06.


表演系给这一届毕业生的答谢演出是一幕话剧,从脚本到配乐都是学生们完成的,可是因为交接出了一点问题,企划交给三日月宗近的时候距离正式演出就只有不到一个月了,而三日月找他的时候时间就更紧了,所以几乎课余的所有时间他都在排练室里。


其实也没有时间给他们闲聊,有的时候甚至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每天一起吃饭,累的时候还可以枕着他的膝盖睡一会儿……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山姥切满足地想,我也不敢奢求什么了。


他天天早出晚归,加州清光想找他谈谈都抽不出空。直到有一天他穿了件跟他画风明显不符的大衣回来——


加州清光几乎是一脸惊恐,也不知道他都脑补了什么,“这件衣服不是你的吧!你为什么穿着别人的衣服??”


“啊,”山姥切打了个呵欠,“太困了,刚刚不小心在排练室睡着了,三日月给我披的,结果忘记还给他了。”


看来他俩是成了。加州清光把他拽到了自己的床上坐下,一脸凝重地问他,“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山姥切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你和三日月啊!你们难道不是已经……”加州清光本来的话因为山姥切的神色而打断了,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妙。


果然,山姥切苦笑了一下,“你误会了,只是我……而已。”


山姥切的语气让清光愣了一下,为什么他这么笃定?难道三日月是个钢铁直男?可是在论坛上他什么都没搜到啊。哦哦哦,三日月是三条家的少爷,难道已经有了什么未婚妻?


可是答案却并没有那么明确。


——“他不会喜欢我的”“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呢”,只是这种山姥切国广三连。


加州清光决定不提这个了,“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山姥切的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他很好。”说罢却又补了一句,“对谁都那么好。”


而加州清光看着眼睛闪闪发亮的山姥切,只觉得这个天是没法聊下去了。

07.


正式录音的那天很快就到了。这场录音同时也是面向剧组的演出,因为是演奏篠笛,他还特意找出了绣着家纹的羽织和袴。那一天三日月都很忙,作为指挥有很多事要应付,他第一次看到山姥切已经是在台上了。


“真好看。”三日月还是从不掩饰他的赞赏,山姥切也只是佯作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要说我好看,他第一次张开手臂抱住了三日月,笑容像太阳一般耀眼,他在三日月的耳边说:“祝你成功,祝我们成功。”


三日月轻轻笑了一下,“回去请你吃烤肉。”


一首一首配乐演奏下来,一切很顺利,这无疑是给演员们最有效的强心剂了。


散场的时候,和三日月平时关系不错的表演系同学过来跟他打招呼,揶揄他“今天总指挥心情真好啊”,被三日月以不要打扰我们庆功宴为由赶走了。


小范围的演奏会怎么会有庆功宴呢?不过如果两个人的庆功宴也算庆功宴的话——

08.


录音过了,山姥切国广也没了和三日月每天见面的理由。他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往常的样子,教室食堂寝室和琴房四点一线,除了时不时看手机之外。


其实他们很少聊天。这让山姥切国广更失落了,三日月刚刚找他是来告诉他自己临时有事,明天就要去国外代表学校开交流会,所以话剧不一定能赶得上一起看,告诉他可以把他的票让给别人。


他只回了一句看似客套的真心话,“我会等着你的。”


而三日月也只是回了一个笑的表情。


而更让山姥切国广心情复杂的是,他给三日月准备好的礼物还没有送得出去,可是按三日月的意思他今年的生日很有可能要在国外过了。


其实这是他给三日月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不想就这么错过了。


直到第二天他坐上开往机场的大巴,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冲动。机场人那么多,万一找不到怎么办,万一有别的人来送他怎么办……


他站在人群里拨通了三日月的电话。三日月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听着对方那边与自己相同的嘈杂,知道他来了后还是忍不住笑了,“你真是乱来啊,要是我已经走了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山姥切突然看到了远方一片深绀色。他几乎是一路跑过去,连电话都没有来得及挂断。

“虽然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山姥切国广拿出他的小盒子和好不容易才写得满意的贺卡,“但是生日快乐,三日月。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三日月没有想到山姥切跑来是为了这个。他显然有点吃惊,过了几秒才接了过去,又仿佛失语一般,说了声谢谢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大厅传来提示登机的声音,三日月宗近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却不得不走了,最后他只是重复了一遍昨天晚上山姥切说过的话,“要等着我。”


山姥切国广只觉得他从前二十年笑的次数都没有这一个月来得多,他说,好。


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三日月发的推特,“谢谢你的礼物”,下面是一排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的围观群众。


他蜷缩在被窝里点下了红心。


09.


等待总是遥远而又未知的,至少话剧上演的那天上午三日月还没有回来的意思。这毕竟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事情,山姥切国广不会觉得他失约或是毁诺,只是心里有点失落。


他坐在中间给关系者留出来的席位上,旁边是三日月的位子。他去的很早,因为他想如果回来了的话三日月会不会下了飞机直接来剧场这边——那么他来这里的话也许可以早点见到他。


可是没有。


场馆里开始播放起了观剧须知,他身边的座位还是空的。片头曲响起来,一开始就是篠笛清越又冰冷的音调,山姥切几乎可以回忆起当时三日月站在指挥台上的表情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转过头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来。

他认命一般地关掉手机,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了椅背上。剧本他作为STAFF早就看过了,一群热爱传统乐器高中生创建乐队突破重重困难最后登上武道馆的热血青春故事,感动是有的,可是也不会有很多;演员里没有他认识的,他对表演系的系花也不感兴趣……


听清光说今晚在海边有祭典,可是提前退场是不是不太好……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山姥切突然闻到了一丝风和草木的味道。不是剧场里的味道,而是来自夏日里黄昏的味道。


他猛地睁开眼。


他终于等到了他一直在等的人。


山姥切国广觉得自己的笑容也许太过明显了,可是这都无所谓的,剧场里那么暗三日月他一定看不见。他在手机备忘录里打字,你什么时候到的?


三日月接过他的手机回答,“你刚闭上眼睛的时候。”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山姥切想,无论是惊喜还是惊吓,都不会突然打扰你,而是等着你自己发现他的存在。


就像是一年前,明明三日月先察觉出了山姥切不是他想找的人,可还是用对待“有亲戚的学弟”的方式来对待他,直到他自己发现。


这么温柔。又这么残忍。


山姥切打断了自己不适时的多想。他继续在备忘录上打字:我们去海边看烟花好不好?


三日月看到这行字明显被惊到了,他回复:“这样好吗?”

山姥切国广没再打字,而是扯了扯三日月的袖口。

……

对不起。

三日月宗近看着山姥切翠绿色的眼睛澄澈地倒映出自己的脸,……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啊。

他们偷偷摸摸地跑出学校,跳上车之后才有了一点可以说话的时间。

“你怎么这么任性啊。”三日月笑着说。


而山姥切国广把他往座位上推,让他先睡一会儿,“一会儿要逛好久的。”山姥切国广说,“你累不累?”


“刚才在飞机上睡过了。”可是说罢又打了个呵欠,他有点尴尬地笑了,“那我就再睡一会儿。下车叫我。”


山姥切国广点点头。


夏日的晚风把他吹得暖洋洋的,天上飘着好看的火烧云,马上放假了也就可以回家了,不过还要在家里加练,家里还有上次买的游戏等着他回家玩……这样琐碎而又平凡无奇的日子他也很满足了,他会由衷地为到家之后兄弟留给他的芒果班戟而感到幸福——即使他已经吃不下了。


还有眼前的这个人……


他低头看着三日月,看着夕阳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柔和的光晕,他知道自己一定又莫名其妙的笑了,可是随他去吧,反正三日月也看不见的。


“晚安。”山姥切国广在心里说。


他抬起手,为三日月遮住了过于耀眼的阳光。

10.


其实离他们的目的地也不远,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他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三日月突然醒悟:“原来你说的是这儿?”得到山姥切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伸手指了指临海的一个小区:“我家在就那儿,可是公交车绕来绕去的我刚发现。”


山姥切:……


“那你平时怎么回家?”山姥切国广问。


“taxi,或者有人接。”三日月说出了两个很贵的方法,“这个不重要,我们去租浴衣吧。”


等到换了浴衣出来,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他们随着人流慢慢走着,看着神舆上穿着华服的歌者轻盈地起舞。


山姥切国广的注意力被一个面具吸引走了,三日月想给他买的时候又被他制止了,“算了,那都是小孩子玩的。”


“要不要吃苹果糖?”三日月问。


山姥切迅速地摇了摇头。


三日月打量了一下旁边的摊位,“那团子呢?”


“不要!”山姥切这次很大声的拒绝了,说罢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讪讪地捂住了嘴补充说,“我不是很喜欢吃日式传统甜食。”


“就像不喜欢那些传统乐器那样?”三日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山姥切国广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三日月宗近坦然地出卖了师弟,“清光跟我说的啊。不过你不要这么紧张,他也没跟我说别的。”


山姥切松了口气。


国广家是篠笛世家,虽然到他这时候已经有了许多分支,他也不是一定要学篠笛,但是作为家族的成员,去本家或是去旁支学一门传统乐器还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可是山姥切国广小时候偏偏不中意任何一样,虽然他不是喜欢闹的小孩子,却立场坚定得谁都说不动,在经历了一系列难以描述的事情之后,最后只能由着他去了。


可是过程中的某些事情还是特别幼稚特别傻特别黑历史的,他可不想让三日月知道……


“我还听说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创造一个只买白色连帽卫衣的高端品牌……”三日月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


山姥切国广觉得自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飞速在三日月刚买的章鱼烧里叉了一颗最大的塞进了对方嘴里。


11.


他们绕了一圈一圈,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很晚了。打算去还浴衣的时候山姥切国广的脖子上还是挂上了那个“小孩子才会喜欢”的面具。到店铺里后知后觉地看到时间,他们才想起了严峻的问题。


“现在还有回去的车吗?”三日月问。


“……就算有,学校应该也锁门了……”


三日月为自己汹涌而来的喜悦惭愧了一秒,然后他提议,“去我家吧。”


他看见山姥切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可以吗?”


“去朋友家住一晚有什么不可以的。”三日月拉住山姥切的手向门口走,“走吧。”


借住的事情就这么匆匆地定了下来。三日月听着他给加州清光打电话,听到他没有说是和自己在一起而是找借口说是家里有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一分。


挂断电话,山姥切脸上依然是忐忑的神色:“这样真的好吗,要不然我还是……”


“反正我也是自己一个人住。”三日月说,“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一个人住很无聊的。”


山姥切抿着嘴唇说:“谢谢。”


“没关系。”三日月的语调都格外轻快了起来。


电梯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三日月挡在了右边,山姥切国广看不见他按下了几层。他小心翼翼地问:“还没到?”


“哦。”三日月回头看了一眼,“我家三十二楼,还早。”


三十二楼……???

12.


海景房的三十二层,豪华至尊顶级这一类披萨专用词语在山姥切国广脑海里不断涌现,怎么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没见过世面呢?接下来的一小段路他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但是三日月开门之后,他也只是看见了一个普通的住宅,简约的装修和整洁的环境,不能说是温馨,但倒是很符合三日月的气质。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三日月问他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山姥切连忙婉拒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带我去客房就好了。”


按下客卧电灯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空气里弥漫起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


三日月宗近抬头看了一下,“太久没开过这间房的灯,灯泡烧了。”


楼下的喧嚣还没有完全停止,三十多层的高楼有幸远离了一点灯光污染,从落地窗向外看,还能瞥见银河的一隅。万千星辰缓缓旋转,没有摄影作品里那么璀璨耀眼,可依然毫不吝啬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即使是粒子们穿越了数千万的光年、独自涉过冰冷的宇宙遥遥而来,也总有被感知的时候,不是吗?


其实没有灯也不错。三日月想。


“家里有备用灯泡。”三日月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去拿来换上。”


看着三日月直接向着那边的柜子走去,山姥切国广虽然有一丝犹豫,但还是迟疑地开了口,“那个……难道不要先把电闸都关掉吗?”


三日月愣了一秒,尴尬地笑了笑。


山姥切从善如流地说:“我去吧。”


坐公交车的时候也好,换灯泡的时候也好……他在某些方面真的是个有点缺乏常识的人啊。山姥切想着,心里却觉得有一点点开心,这个样子的三日月,也许只有自己见过吧?


关掉所有的空气开关回来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已经坐在梯子上了。他似乎沉迷于那片海面上的夜色,或者是那并不圆满的月亮,直到听见山姥切的脚步声才回过神,把坏掉的灯泡扭了下来。


燃烧过后的余温尚在,三日月转过身来想把灯泡递到山姥切手里,却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停住了。


山姥切国广很少有这样和他对视的时候。在今天之前,他也鲜少把自己灿烂的金发这样展现在人前。他似乎永远是个把自己封闭在壳子里的蜗牛,偶尔伸出的柔软触角却能让三日月恍惚上半天——突然跑到机场的时候,扯着袖子要他陪着出来玩的时候……还有现在。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山姥切国广的脸。看着他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手中散发着温度的灯泡似乎把三日月的心也灼热了,天边适时地绽开了庆典最后的烟花,把夜空照亮了一瞬。


他俯下身子,伸出手,却又在山姥切的脸颊边停住了。


“你……”山姥切国广呆住了,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却被三日月按住了肩膀。


“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三日月宗近说,“我喜欢你。在比你喜欢我之前很久很久……我就喜欢你了。”


山姥切国广似乎是不可置信般地眨眨眼。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脸,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好土啊。”他嘟囔着。


三日月宗近也笑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又继续凝视着山姥切,“那应该怎么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山姥切国广盯着对方那双藏着两弯新月的眼眸,轻轻地说:“没有你的眼睛好看。”


这次轮到三日月呆住了。

他发誓,是山姥切国广先踮起脚尖去吻他的。




13.



三日月。


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其实我是故意拖到这么晚才想起回家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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